第六百零三章：人心惶惶
从贾母院出来，贾政心事重重地回到荣禧堂，王夫人领着一群丫鬟婆子出来相迎，将政老爷请至房里休息。
贾政进屋之后，在丫鬟服侍下洗漱了一翻。然后在暖炕上落坐，准备同王夫人谈话。
王夫人让丫鬟奉上清茶。自己陪坐在对面，冲贾政问道：“老爷何时动身去江苏赴任？”
贾政揭开茶盅盖，轻抿了一口茶水道：“三日后赴任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此去想必短时间内无法再回京，您可有什么话要交待妾身？”
贾政：“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和夫人商议。”
“老爷请说。”
“宝玉屋里现有多少丫鬟？几个小厮？”
王夫人闻言愣神道：“老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？”
“你只管回答，我回头再跟你解释？”
“回禀老爷，宝玉屋里有十六个丫鬟，里面八个，外头八个，小厮和长随也有十来个。”
贾政闻言脸色一僵，他将手里的茶盅往案几上一顿，黑着脸道：“难怪宝玉读书不行，他屋里放那么多丫鬟，哪还有心思读书。”
王夫人忙道：“老爷，那些丫鬟都是老太太安排的。”
“呃～”
政老爷是大孝子，一听说是老太太安排的，他就不好再埋怨了。
王夫人又道：“老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？”
贾政挥手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，然后将老太太召集他和兄长商议之事告诉了妻子。
王夫人听完之后惊道：“老爷是说天子要咱家做出表率，带头配合朝廷施行摊丁入亩政策？”
贾政：“不止这个，还要咱家带头裁撤仆役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，这毕竟是小姑子和云哥儿的猜测之词，妾身是不是回去问问兄长的意思？”
贾政一听就黑了脸，她这个妻子总是将舅老爷放在嘴里，好像他们贾家离开那位就不行似的。
他冷着脸道：“不管妹妹和云哥儿猜得对不对，配合朝廷施行摊丁入亩政策都是应该的。还有府里的仆役也必须裁撤掉一半，这个不光是向天子表态，也是咱们贾家节源开流的必经之路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说的是，可这一下子裁撤这么多仆役，妾身担心会闹出乱子。”
贾政：“这事由琏儿负责，夫人要是不放心，可以和他商议。”
顿了顿，贾政又道：“宝玉屋里必须裁掉一半人，养那么多丫鬟在屋里，他哪还有心思读书。”
王夫人闻言心里一阵发苦，她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。一下裁撤掉他屋里一半的丫鬟，他非得急眼了不可。
贾政又道：“夫人，我走之后，你要和敏儿妹妹处好关系，咱家大姑娘在宫里的地位，都要仰仗妹夫和云哥儿在背后撑腰。”
王夫人闻言有点不忿。她觉得自家兄长才是女儿最大的倚仗，林家叔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。
贾政见妻子闭口不言，便知晓她肯定没听进去。
他耐着性子解释道：“舅老爷在朝中已经是升无可升，至多再过几年，他就得致仕回乡。等小皇子长大成人之后，除了云哥儿，还有何人可为倚靠？”
王夫人闻言依旧保持沉默，这些道理她都懂，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要倚仗小姑子一家。
她岔开话题道：“老爷，您这次去江苏赴任。想必身边缺少人手，周瑞有个儿子，今年刚满十八，您能不能带上他去历练历练？”
贾政一听就怒了，他站起身冲王夫人回怼道：“我才刚说的话，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吧？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息怒，妾身都记下了。”
“都记下了，你怎么还想往府里按插人手？这次裁撤仆役，先将周瑞一家子给打发出去。”
王夫人闻言大吃一惊，周瑞家的是她的陪房，也是她的帮手。将她裁掉，自己就等于被斩断一臂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贾政不等王夫人求请，便一甩衣袖走了。
“老爷，您别急着走，妾身～”
王夫人追到门口，却见贾政已经不见了人影。
…
次日一早，一个消息在荣国府里悄然传开，府里要裁撤仆役，这次是要玩真的了，各房至少要裁撤掉一半仆役。
这个消息一经传开，政老升官的喜讯被冲得一干二净，大家都心情忐忑地四处打听，询问自己能不能留在府里。
随后，又有一个消息在府里迅速传开，这次裁撤仆役有琏二爷负责执行，谁想留下来，得二爷点头同意才行。
那些自觉位置不稳当的仆役，赶紧跑到凤姐院内，想求二奶奶在二爷面前递个话，务必要二爷手下留情，别裁掉自己。
…
上午，凤姐院内。
王熙凤正在接待前来打听消息的宝玉和三春姐妹，这几人里面，就数宝玉最着急，他屋里的丫鬟最多，真要裁撤掉一半人手，那他非得心疼死。
几人落坐之后，探春便迫不及待地冲王熙凤问道：“凤嫂子，外头都在传说府里又要裁撤仆役，这事是真的吗？”
王熙凤点头道：“这次确实是要裁撤一批人，就连你们琏二哥也要带头裁撤小厮和长随，奶妈赵嬷嬷一家子也要解除奴籍。”
宝玉一听就急了，他忙问：“凤嫂子，我屋里的丫鬟也要裁吗？”
王熙凤模棱两可地道：“宝兄弟，你这边自有老太太和太太做主，裁不裁人，你去问老太太和太太好了。”
宝玉一听就放心了，回头他去老太太那里求个情，多半就能留下那些丫鬟。
探春：“凤嫂子，我们几个屋里会裁人吗？”
王熙凤：“你们几个屋里的人手少。这次不会裁掉你们的丫鬟，不过，你们那些奶妈和婆子多半要裁掉一些。”
宝玉赞同道：“将奶妈裁掉最好，凤嫂子回头和琏二哥说说，将我的奶妈也裁掉。”
王熙凤闻言腹诽不已，奶妈可是自小奶过你的，就算没有感情，也有恩情吧，你怎能如此嫌弃她们呢？
她又冲探春几女提醒到，你们屋里的丫鬟只能保留两个奴籍，其她的丫鬟都要改为雇佣关系，三年一签。要是做事不勤快的，三年后就不在签合同。
探春笑道：“这个好，我听说林大哥那边就是这么做的。”
宝玉忙问：“三妹妹，你是说林大哥府里丫鬟都是雇佣关系？”
探春点头道：“是呀，林大哥府里的丫鬟婆子三年为期，到期后可以自行决定去留。”
“那林妹妹屋里那几个丫鬟也是如此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宝玉还想再问几句，却见一个小丫鬟走进来。冲王熙凤禀报道：“奶奶，赵嬷嬷来了。”
王熙凤闻言顿觉头疼起来，赵嬷嬷是琏二爷的奶妈，她肯定是听到风声，跑来打听消息。
探春站起身道：“既然凤嫂子有事，咱们先回去吧。”
王熙凤起身相送，“宝兄弟。几位妹妹慢走。”
…
将几人送走之后，王熙凤才让丫鬟将赵嬷嬷请进来。
赵嬷嬷四十多岁年纪，模样端正，穿着一身狗皮夹袄，未开口就先摆出一副笑脸。
一进门，她便冲王熙凤施礼道：“奴婢给二奶奶请安。”
王熙凤连忙上前扶住，拉着赵嬷嬷在暖炕上落坐，又让丫鬟端来热茶。
寒暄过后，赵嬷嬷冲王熙凤笑道：“二爷人呢？”
王熙凤：“二爷一早就被老爷叫去了，想必是有事吩咐。”
赵嬷嬷：“奴婢听说府里要裁撤一批仆役，这事奶奶知晓吧？”
王熙凤：“确有此事。我昨晚听二爷说了，天子对勋贵子弟蓄奴极其不满，咱家身为外戚，自然要带头裁撤奴仆。”
赵嬷嬷忙问：“我们家那两个奶哥儿不在裁撤名单上吧？”
王熙凤：“妈妈，我和二爷商量了，决定解除妈妈一家子的奴籍，还你们自由身。”
赵嬷嬷闻言脸色大变，她放下手里的茶杯，起身扑通跪到在地，眼眶泛红地道：“求奶奶看在奴婢奶过二爷的情份上，将我家那两个奶哥儿留在府里。”
王熙凤上前扶起赵嬷嬷，笑道：“妈妈别着急，您听我说。咱家二爷虽然让你们出府，可并不是不管你们了。”
赵嬷嬷满脸疑惑地问：“奶奶此话何意？”
王熙凤：“二爷说了，他会为妈妈在城外置办十几亩地，再给您一笔银子，将你们全家安置好，不会让你们受苦的。”
顿了顿，王熙凤又道：“二爷还说了，妈妈可以挑一位心思灵巧的奶哥儿帮二爷经商，这样既不愁温饱，又有自由身，岂不两利？”
赵嬷嬷闻言颇为心动，她想让儿子留在府里，无非就是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待遇，可要是出府也能享受好的待遇，谁又愿意做奴仆呢。
她想了想，道：“奶奶且容我回去和家里人商议一下，如何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多谢奶奶，奴婢先告辞了。”
“妈妈慢走。”
将赵嬷嬷送走之后，王熙凤轻叹一口气，贾琏的奶妈是搞定了，可自己这边怎么办好呢，该裁撤哪些人？
她正在想着心事，就见一个小丫鬟快步跑进来，向其禀报道：“奶奶，外头守门的仆役来报，说平儿姐姐到了。”
王熙凤闻言大喜，她赶紧让丫鬟取来斗篷，准备出去迎接平儿。
旋即，她又哑然失笑道：“自己真是昏了头，又不是可卿妹子，哪里用得着自己去迎接。”
说完，她让丫鬟叫来丰儿，让她替自己去迎接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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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政进屋之后，在丫鬟服侍下洗漱了一翻。然后在暖炕上落坐，准备同王夫人谈话。
王夫人让丫鬟奉上清茶。自己陪坐在对面，冲贾政问道：“老爷何时动身去江苏赴任？”
贾政揭开茶盅盖，轻抿了一口茶水道：“三日后赴任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此去想必短时间内无法再回京，您可有什么话要交待妾身？”
贾政：“我正好有一件事要和夫人商议。”
“老爷请说。”
“宝玉屋里现有多少丫鬟？几个小厮？”
王夫人闻言愣神道：“老爷怎么想起来问这个？”
“你只管回答，我回头再跟你解释？”
“回禀老爷，宝玉屋里有十六个丫鬟，里面八个，外头八个，小厮和长随也有十来个。”
贾政闻言脸色一僵，他将手里的茶盅往案几上一顿，黑着脸道：“难怪宝玉读书不行，他屋里放那么多丫鬟，哪还有心思读书。”
王夫人忙道：“老爷，那些丫鬟都是老太太安排的。”
“呃～”
政老爷是大孝子，一听说是老太太安排的，他就不好再埋怨了。
王夫人又道：“老爷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？”
贾政挥手将屋里的丫鬟婆子都打发出去，然后将老太太召集他和兄长商议之事告诉了妻子。
王夫人听完之后惊道：“老爷是说天子要咱家做出表率，带头配合朝廷施行摊丁入亩政策？”
贾政：“不止这个，还要咱家带头裁撤仆役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，这毕竟是小姑子和云哥儿的猜测之词，妾身是不是回去问问兄长的意思？”
贾政一听就黑了脸，她这个妻子总是将舅老爷放在嘴里，好像他们贾家离开那位就不行似的。
他冷着脸道：“不管妹妹和云哥儿猜得对不对，配合朝廷施行摊丁入亩政策都是应该的。还有府里的仆役也必须裁撤掉一半，这个不光是向天子表态，也是咱们贾家节源开流的必经之路。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说的是，可这一下子裁撤这么多仆役，妾身担心会闹出乱子。”
贾政：“这事由琏儿负责，夫人要是不放心，可以和他商议。”
顿了顿，贾政又道：“宝玉屋里必须裁掉一半人，养那么多丫鬟在屋里，他哪还有心思读书。”
王夫人闻言心里一阵发苦，她对自己的儿子非常了解。一下裁撤掉他屋里一半的丫鬟，他非得急眼了不可。
贾政又道：“夫人，我走之后，你要和敏儿妹妹处好关系，咱家大姑娘在宫里的地位，都要仰仗妹夫和云哥儿在背后撑腰。”
王夫人闻言有点不忿。她觉得自家兄长才是女儿最大的倚仗，林家叔侄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。
贾政见妻子闭口不言，便知晓她肯定没听进去。
他耐着性子解释道：“舅老爷在朝中已经是升无可升，至多再过几年，他就得致仕回乡。等小皇子长大成人之后，除了云哥儿，还有何人可为倚靠？”
王夫人闻言依旧保持沉默，这些道理她都懂，可她始终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要倚仗小姑子一家。
她岔开话题道：“老爷，您这次去江苏赴任。想必身边缺少人手，周瑞有个儿子，今年刚满十八，您能不能带上他去历练历练？”
贾政一听就怒了，他站起身冲王夫人回怼道：“我才刚说的话，你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吧？”
王夫人：“老爷息怒，妾身都记下了。”
“都记下了，你怎么还想往府里按插人手？这次裁撤仆役，先将周瑞一家子给打发出去。”
王夫人闻言大吃一惊，周瑞家的是她的陪房，也是她的帮手。将她裁掉，自己就等于被斩断一臂。
“这事就这么定了。”
贾政不等王夫人求请，便一甩衣袖走了。
“老爷，您别急着走，妾身～”
王夫人追到门口，却见贾政已经不见了人影。
…
次日一早，一个消息在荣国府里悄然传开，府里要裁撤仆役，这次是要玩真的了，各房至少要裁撤掉一半仆役。
这个消息一经传开，政老升官的喜讯被冲得一干二净，大家都心情忐忑地四处打听，询问自己能不能留在府里。
随后，又有一个消息在府里迅速传开，这次裁撤仆役有琏二爷负责执行，谁想留下来，得二爷点头同意才行。
那些自觉位置不稳当的仆役，赶紧跑到凤姐院内，想求二奶奶在二爷面前递个话，务必要二爷手下留情，别裁掉自己。
…
上午，凤姐院内。
王熙凤正在接待前来打听消息的宝玉和三春姐妹，这几人里面，就数宝玉最着急，他屋里的丫鬟最多，真要裁撤掉一半人手，那他非得心疼死。
几人落坐之后，探春便迫不及待地冲王熙凤问道：“凤嫂子，外头都在传说府里又要裁撤仆役，这事是真的吗？”
王熙凤点头道：“这次确实是要裁撤一批人，就连你们琏二哥也要带头裁撤小厮和长随，奶妈赵嬷嬷一家子也要解除奴籍。”
宝玉一听就急了，他忙问：“凤嫂子，我屋里的丫鬟也要裁吗？”
王熙凤模棱两可地道：“宝兄弟，你这边自有老太太和太太做主，裁不裁人，你去问老太太和太太好了。”
宝玉一听就放心了，回头他去老太太那里求个情，多半就能留下那些丫鬟。
探春：“凤嫂子，我们几个屋里会裁人吗？”
王熙凤：“你们几个屋里的人手少。这次不会裁掉你们的丫鬟，不过，你们那些奶妈和婆子多半要裁掉一些。”
宝玉赞同道：“将奶妈裁掉最好，凤嫂子回头和琏二哥说说，将我的奶妈也裁掉。”
王熙凤闻言腹诽不已，奶妈可是自小奶过你的，就算没有感情，也有恩情吧，你怎能如此嫌弃她们呢？
她又冲探春几女提醒到，你们屋里的丫鬟只能保留两个奴籍，其她的丫鬟都要改为雇佣关系，三年一签。要是做事不勤快的，三年后就不在签合同。
探春笑道：“这个好，我听说林大哥那边就是这么做的。”
宝玉忙问：“三妹妹，你是说林大哥府里丫鬟都是雇佣关系？”
探春点头道：“是呀，林大哥府里的丫鬟婆子三年为期，到期后可以自行决定去留。”
“那林妹妹屋里那几个丫鬟也是如此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宝玉还想再问几句，却见一个小丫鬟走进来。冲王熙凤禀报道：“奶奶，赵嬷嬷来了。”
王熙凤闻言顿觉头疼起来，赵嬷嬷是琏二爷的奶妈，她肯定是听到风声，跑来打听消息。
探春站起身道：“既然凤嫂子有事，咱们先回去吧。”
王熙凤起身相送，“宝兄弟。几位妹妹慢走。”
…
将几人送走之后，王熙凤才让丫鬟将赵嬷嬷请进来。
赵嬷嬷四十多岁年纪，模样端正，穿着一身狗皮夹袄，未开口就先摆出一副笑脸。
一进门，她便冲王熙凤施礼道：“奴婢给二奶奶请安。”
王熙凤连忙上前扶住，拉着赵嬷嬷在暖炕上落坐，又让丫鬟端来热茶。
寒暄过后，赵嬷嬷冲王熙凤笑道：“二爷人呢？”
王熙凤：“二爷一早就被老爷叫去了，想必是有事吩咐。”
赵嬷嬷：“奴婢听说府里要裁撤一批仆役，这事奶奶知晓吧？”
王熙凤：“确有此事。我昨晚听二爷说了，天子对勋贵子弟蓄奴极其不满，咱家身为外戚，自然要带头裁撤奴仆。”
赵嬷嬷忙问：“我们家那两个奶哥儿不在裁撤名单上吧？”
王熙凤：“妈妈，我和二爷商量了，决定解除妈妈一家子的奴籍，还你们自由身。”
赵嬷嬷闻言脸色大变，她放下手里的茶杯，起身扑通跪到在地，眼眶泛红地道：“求奶奶看在奴婢奶过二爷的情份上，将我家那两个奶哥儿留在府里。”
王熙凤上前扶起赵嬷嬷，笑道：“妈妈别着急，您听我说。咱家二爷虽然让你们出府，可并不是不管你们了。”
赵嬷嬷满脸疑惑地问：“奶奶此话何意？”
王熙凤：“二爷说了，他会为妈妈在城外置办十几亩地，再给您一笔银子，将你们全家安置好，不会让你们受苦的。”
顿了顿，王熙凤又道：“二爷还说了，妈妈可以挑一位心思灵巧的奶哥儿帮二爷经商，这样既不愁温饱，又有自由身，岂不两利？”
赵嬷嬷闻言颇为心动，她想让儿子留在府里，无非就是图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待遇，可要是出府也能享受好的待遇，谁又愿意做奴仆呢。
她想了想，道：“奶奶且容我回去和家里人商议一下，如何？”
“可以。”
“多谢奶奶，奴婢先告辞了。”
“妈妈慢走。”
将赵嬷嬷送走之后，王熙凤轻叹一口气，贾琏的奶妈是搞定了，可自己这边怎么办好呢，该裁撤哪些人？
她正在想着心事，就见一个小丫鬟快步跑进来，向其禀报道：“奶奶，外头守门的仆役来报，说平儿姐姐到了。”
王熙凤闻言大喜，她赶紧让丫鬟取来斗篷，准备出去迎接平儿。
旋即，她又哑然失笑道：“自己真是昏了头，又不是可卿妹子，哪里用得着自己去迎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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